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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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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將至, 縱使凜風刮臉,街上卻越來越熱鬧了。街坊們開始互相竄門送禮,就連宗苑的後門也要被每日來送東西的族民們踏得腳痕深深。

族民們也沒有非要送些大禮, 有時候是一籃子剛下的雞蛋啦,是老人們做的芝麻糖小酥餅啦, 腌制的肉腸啦,這些食物都是大家的心意。

往些日子這些小心意都要被李管事打發回去了,如今過年,族民們都處在討個彩頭圖高興的時候, 因此李管事就將東西收下。

劉松子在院子裏整理收到的東西, 小鮫睜眼睡醒已經接近傍晚。

他拎了個小板凳坐在一旁看仆一邊記錄一邊將年貨歸類,直到冬月辛苦的拎著用麻繩串好的大肉粽走出來,小鮫又馬上圍了過去。

冬月笑著說:“前兩日煮的粽子熟了, 現在把這些肉粽都分給宗苑裏頭的武衛們讓他們帶回去嘗嘗。”

小鮫跑去火房也要拿肉粽子分給武衛, 怪老頭坐在屋內編麻繩把大肉粽穿好,老頭兒面前堆疊有半面墻高的粽子,一邊編繩一邊偏過頭捂了捂嗓子, 拿起旁邊的燒酒壺連飲兩口。

怪老頭兒面色泛紅, 壓著嗓子的咳喘繼續將編好的麻繩串在大肉粽上。

小鮫叫他:“爺爺。”

怪老頭笑得臉上全部是褶子:“娃娃怎麽過來啦,今天老頭兒要編繩, 還沒做糕點哩。”

小鮫抱起三個已經串在一塊的粽子, 這些肉粽個頭大分量足,重量掛在手臂上沈甸甸的。

鮫晃了晃身, 抱緊那幾個粽子:“鮫幫冬月姐姐給他們發粽子。”

武衛們從小鮫手裏受寵若驚的接走肉粽,紛紛對他說了吉利話。跑了半個時辰才能停歇, 冬月捶著腰喝熱茶, 回頭看還在收拾的老頭兒, 道:“可算忙完了,我一個健康的姑娘家身子骨都不如在帶病的老頭兒厲害。”

小鮫坐在另外一邊喝老頭兒給他做的果水,甜甜酸酸的很討鮫喜歡。

他看著冬月:“爺爺又生病啦?”

冬月點頭:“老毛病呢,一到冬天老頭兒就會灌好多酒,說是喝了骨頭就不痛了。”

小鮫:“找孟臨之,孟臨之會看病。”

冬月:“大家都是仆,這些小病小痛的哪能跑去麻煩大祭司呀,隨便找個醫館開些藥就好了。”

小鮫支著下巴不說話,回頭繼續看了會兒怪老頭,老頭兒又開始喝燒酒。

院裏的紅紙燈籠都點亮了,小鮫到大門外打探,很快被迎面而來的風吹得躲回去。

武衛笑著說道:“外頭風大,鮫公子還是回屋避風吧,宗長這時候還沒回來。”

小鮫拉緊兜在腦袋上的兔耳朵帽子,樂顛顛地跑回他的臥房,不久之後面色古怪地出來,找劉松子幫他叫輛馬車。

“我去接阿淵,你幫我叫車過來嘛。”

劉松子照辦,馬車來後小鮫坐上車一路搖搖晃晃地出發,到地方了沒有先找宗長,而是去藥房見孟臨之。

孟臨之正在給疫癥恢覆的漁民檢查身子,小鮫腦袋貼在門後,輕綿綿的叫:“孟臨之,我進來了哦。”

孟臨之意外,讓病人先休息片刻,轉身去接他。

“怎麽這時候過來,找宗長?”

小鮫搖頭繼而點頭:“先找你再找阿淵。”他從兜裏摸索著掏出一個布囊,遞給孟臨之。

孟臨之解開一看,挑眉。

“怎麽把鱗片給我了,最近不是蛻鱗期吧。”

小鮫皺皺鼻子:“鮫悄悄從尾巴上拔出來的,孟臨之會做藥,你幫我做一點藥給爺爺嘛。”

孟臨之:“爺爺?”

小鮫:“冬月姐姐說爺爺生病,天冷了就骨疼。冬月姐姐還說生病得吃藥,不過爺爺不吃藥只喝酒,喝好多酒。”

孟臨之微微勾了勾嘴角:“那你為什麽要給爺爺做藥,拔鱗片不疼嗎。”

鮫:“有些疼,可是爺爺給鮫做好多東西吃。”他揪住帽子上毛茸茸的兔耳朵,“帽子是爺爺剝的毛。”

孟臨之一時片刻無言,之後開口:“你的鮫鱗可貴,以後不能輕易拔掉。”

小鮫點點頭:“鮫明白了。”

孟臨之道:“我看你只明白一二分,還有許多事都不知曉。”

小鮫皺眉:“你別說嘛。”

他跑出門外四處張望,看到李管事的身影,立刻跑去問宗長在哪裏。

李管事給他指了路,小鮫很快找到在聽其他族民說話的宗長。

這次疫癥已經陸續有患者恢覆,在這些恢覆的漁民離開前,溥淵帶著醫館的大夫替他們一個個檢查,直到確認不再具有感染性後才能把人放行離開。

“阿淵~”

鮫站在身後,旁人見到宗長的契弟來尋人,幾雙眼睛都好奇地望著他。

族民紛紛說著“宗長真有福氣”“俺這是看見神仙下凡了吧”“俺成親那麽多年家裏的娘們還沒出門尋過俺一回哩”。

大夥兒都是在此地土生土長的漁民,一輩子沒認識過幾個大字也不曉得何為禮節,只知道面前的人好看就都看得移不開眼睛。

溥淵將其餘族民安置好,轉身拉著小鮫的衣袖向外走:“怎麽這時候過來。”

鮫貼在宗長的手臂旁邊走,風大,開口時冷風灌進嗓子。

“我來接阿淵回去嘛。”

溥淵牽著鮫的袖子把他帶進車內,自己也上了車。

他看著小鮫:“回去吧。”

鮫在車廂裏並不安分,他一天沒見著人,做什麽都要賴在宗長身上。

他一會兒說尾巴疼,一會兒說冷,一會兒又改口喊困,鮫沒鮫形,非要往宗長懷裏靠。

溥淵不得不伸出手臂把他困在懷裏:“怎麽一直動。”

鮫本來想搖頭,可想起原來阿淵教過他的,就說:“我在想念阿淵,所以想要阿淵抱一抱鮫。”

小鮫將臉貼在宗長的脖頸處輕聞,鼻息落在溥淵衣襟前,又輕又癢地抓著他的皮膚。

怕著鮫又要亂拱,溥淵只能抱他,掌心按在小鮫腦後:“好了,別再亂動。”

小鮫趴在宗長懷裏,溫暖的氣息環繞著周身,眼皮漸漸下沈。

他喃喃道:“阿淵不許沈鮫睡下後就抱鮫去其他房間,否則鮫會生氣的……”其實小鮫才不會生氣,只要他沒睡在宗長床上,醒了就要去霸占。

冬夜裏的宗苑除了火光晃動的細微聲響,一切都陷入了沈寂。小鮫睡得早,醒時還在半夜,溥淵才躺下不久。

他翻身往宗長懷裏靠,身子扭了扭,聽到宗長低聲問:“為何不繼續睡。”

小鮫將腿從被褥內鉆出,像尾巴一樣卷著宗長的腿。滑膩細致的肌膚軟軟的貼著人,沿宗長的腿骨上下蹭一蹭。

溥淵壓著他的腿;“你在幹什麽。”

小鮫貼在溥淵頸側呼出溫軟的鼻息,身子軟滑得就像變回了鮫的形態。

他想起一件事,就問:“阿淵是不是喜歡鮫呢,對鮫把持不住,還會饞鮫的身子。”

溥淵原本已經有些困意,聽小鮫一說,只無奈地問:“你又看過什麽話本子了。”

小鮫答應過仆絕對不會將他供出來的,於是搖頭,繼續開口:“阿淵饞鮫的身子,才會在白天吸鮫的嘴巴,還脫衣服。”

溥淵沈默。

脫他衣服是擔心他受傷,吸嘴巴……

此刻竟然有嘴難辯。

貼在頸邊與宗長廝磨的鮫擡起濕潤的唇和眼,眸子流轉微弱的光,暗暗勾著溥淵去看。

小鮫從唇中吐出鮫珠,淡淡的光輝籠罩著彼此。

他抱緊宗長,身子以一種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弧度扭了扭,整個人居然從衣物中鉆出,滑溜溜地與溥淵貼緊。

小鮫的聲音簡直要黏出汁水來:“阿淵喜歡鮫,喜歡鮫的身子~”

溥淵松開掌心,滑膩從手上消失時陡然滋生幾分遺憾。

小鮫張嘴,濕潤的唇咬在宗長耳邊,吐出來又啃著,就像平時他將鮫珠銜在嘴巴裏呑/吐著玩那般。

濕熱的水漬把溥淵那一側耳朵弄得一塌糊塗,額前筋脈亂跳,理智上告訴自己要把小鮫推開,但那份柔軟滑膩的觸感又叫他沒能有下一步的動作。

小鮫濕黏黏的鼻息噴在溥淵唇上,他照著阿淵吸他那般去吸對方的唇,慢吞吞地開口,猶如一條褪去鱗片光滑的美人蛇壓在宗長身前輕晃。

“阿淵看看鮫嘛,鮫好看。”

濕潮的氣息不斷鉆入溥淵的口鼻,甜中包含了一絲靡香腥氣,溥淵像受到了蠱惑慢慢睜眼。

他定睛望著趴在他身上晃動扭擺的鮫,喉管緊了緊,想張口讓鮫下去,卻始終開不了口。

最終溫熱的掌心輕輕放上去,罩著那輕晃起伏的嬌桃。

桃肉飽/滿,一捏便像要捏爛果肉般,不久之後,溥淵滿手膩濕的香汁,帶著濃烈的麝香腥甜。

小鮫有些迷糊,他細喘了氣,用唇去咬阿淵的指尖,很快將指上的麝腥帶到溥淵嘴裏。

他恬不知恥地說:“阿淵吃,阿淵吃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待修錯字,謝謝大家。

希望煮個菜回來改錯字的時候小鮫和宗長能安全渡劫完好無損= =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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